“我以前倒是不知道,赵家还有一个女儿。”
这几个关系较为不错的女子凑在一起,成了一个圆圈,眼睛时不时飙着,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等待着赵令仪,低声道:“长得倒是跟个狐媚子。”
云旗也就在这人群当中,瞧这悲催用的架势,显然在人群里面地位还是很不错的,她长得也很美,是那种面似圆月,柳叶眉杏核眼,红润的嘴唇,方才是那种端庄美女该有的样子,所以越发的得人敬重。
长得漂亮,还具有侵略性,自然会引起其他女子的心中不满,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云旗,听着有人这般说赵令仪,嘴角弯了弯,随即又恢复平缓,温和地说:“只是一个庶女罢了,难怪你不知道。”
这句话在小团体当中像是炸了锅一般,不由得议论纷纷:“区区一个庶女,竟然也能来参加什么科举?莫不是什么天才,可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贤明。”
云旗轻轻地叹了口气,做出一副哀伤的样子:“倒也不是如此,只是如今,也成了赵家唯一的女儿了。我那姑母可怜,三十岁方才得了一子,我也不知道怎么着,竟然跟着另一个一起落入了水中。赵令仪救回来了,可怜我姑母那儿子,竟生生地去了,白发人送黑发人,别提多伤心了。”
那方才说人是狐媚子的女子,立马就说道:“好端端的怎么就入水了?说不定是那庶女不怀好意,害了人。”
云旗也不帮着辩解,只是像是默认一般,无奈的说:“无论如何都是赵家唯一的女儿了,还有什么好说的?只是可怜了我的姑母。”
这般一说,身边的人通通出声安慰,倒在赵令仪的头上,扣上了一个帽子:“这庶女的心就是歹毒,最擅长的就是钻营媚上,听说你现在在赵家住着呢,可一定要小心,别被算计了,庶女的心就是歹毒的,你也别太客气,总是那么善良。”
“人都有向善之心,我只盼着她多读几本书,能够更善良一些,反正家中也只剩下她一个庶女了,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,只要有心悔改,一切都不晚,我这个做姐姐的,总得劝着。”云旗似是做戏做上瘾了,刚才跟几个小姐妹告别,只说好歹也是赵家的女儿,一个人站在那里孤苦伶仃,怪可怜的,要过去陪一下。
这样的举动自然被别人称赞为心善,还有好几个人打抱不平,到底是年纪小,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。口口声声说这人善良,至于这心到底善不善良,只怕也就只有云旗自己清楚了。
善良都是一样的,有帮人的心,不害人的事儿,但恶念就各有各的恶,比如说眼下,云旗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,被捧得飘飘然,心里别提多高兴了。
这有人也许天生就气场不合,有些人则是后天,后天因为某种竞争而隐隐地对,何况都是小姑娘,心眼儿也小,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,一面比自己好,一面还打压自己。
云旗远远的露出了一个微笑,直到两个人距离还算是比较近,方才说道:“令仪妹妹。”
赵令仪听见有人喊自己,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,然后就越发的不想回头,狗皮膏药最是粘人,这躲当然是躲不掉的,只能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:“云旗姐姐找我有事?”
“不过就是瞧着你一个人站着,似是有些没意思,过来陪陪罢了。”云旗仍旧露出端庄和善的笑容,那双眼不停的打量着对方,在察觉到那不施粉黛的脸上,下眼圈非常的黑,便知道对方没睡好,不要得颇有些自得一笑:“妹妹第一次下考场,这事没经验,睡不好吧?”
童子试从十二岁开始便可以参加,一直到十七岁,期间一年一次科考,第一次基本上就是来长长见识的,所以这里有不少十二岁左右的孩童。
赵令仪听着对方过来讥笑自己,不咸不淡的说:“是呀,比不得姐姐有经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