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子妍脑子里借口连篇,却只找了个蹩脚的理由,“你,你磨牙,吵醒我了。”
磨牙?
裴鹤年不敢置信,他睡觉有这种坏习惯?
狐疑的视线紧随付子妍不放,她缩回手,不敢触及他的审视,瓮声瓮气道,“我想可能是你枕头太高,所以……”
她的心虚,在裴鹤年看来,更像是不愿闹得太尴尬。
他喉结滑动,坐起身,侧身将枕头平铺,“不想听就走,没人强迫你非跟我共处一室。”
说完,他躺回床上,侧身背对着付子妍。
黑暗中,付子妍劫后余生般拍了拍自己的心脏,男人眉心紧锁,打算让樊医生看看,磨牙怎么治。
悄然地,付子妍退回到沙发处,后半夜抓耳挠腮。
氯胺酮到底放哪了!
这男人的觉很轻,一点风吹草动就醒,她怎么找……
清晨付子妍接连两晚没睡安稳,眼下一片乌青。
穿戴整齐下了楼,裴母正坐在餐桌旁,慢条斯理地铺开餐巾,桌面上是三明治,牛奶,和奶油南瓜汤。
“早安。”付子妍软着声问候,本该要改口的,但“妈”这个称谓,着实难以启齿。
裴母看得出她的局促,着手帮她摆好碗碟,“当自己家,有什么需要,你直接跟我讲就好。”
付子妍正要落座,男人提着行李箱出现在客厅。
餐桌的位置稍微偏一偏,就能窥见客厅的场景。
裴母拿起勺子又放下,脸上看不出息怒,只是声色冷漠,“你回来做什么?”